“哗……”大家一片哗然。
专业运动员来这里和这些业余的打比赛太不像话了。
“摘下面具!”有人喊道。
李欣然从没遇见过类似的事,一下慌了神。她的左手紧紧握着剑靠在胸前,背着的右手微微发抖。
“你看她心虚了。”
“我说呢,刚才闻到一股药味。”
“我上周看过省赛,应该就是她。”
“那是个美女。哈哈哈……”大家议论纷纷。
“你是看比赛的,还是干嘛的?有没规定谁不能来比赛对吧?那个人,摘什么摘面罩?关键时刻赢了再说。”这时,有一个慵懒的声音不急不缓说。
“就是。大家想看人,等比赛完了再说吧。”也有人附和起来。
“这会还是钱要紧点吧。”
欣然看向发声的地方,那是张笑剑。
他在提示她比赛要紧。
她赶紧排除杂念,刷刷比划完敬礼。
对手毫不犹豫冲了过来。
欣然猛的后退侧身转移,眼看就要被刺中,她赶紧用手一挥,对方的剑碰着她的右胳膊划过去。
好险差点被刺中。
刚才她忘了这是自由比赛场,居然和正式比赛一样敬礼。
但是对方不会给她机会。对方的剑再次狠狠划过她的伤口,没穿比赛服的她被刺痛,忍不住轻声哼了一下,血冒了出来。
看见出了血,周围的人嘘了起来。
对手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快速后退一步,蹲步刺向她的小腿。
这是非常刁钻的角度,在正式比赛场属于犯规动作,可是在这个自由搏击的赛场却是允许的。
欣然来不及后退,被刺中小腿。
好在对方及时停了手,显示胜利。
周围有人却不愿意放过李欣然了。
“美女妹妹,取下面罩吧。我们认识认识。”刚才喊破名字的那个人又喊起来。
欣然咬牙,按住受伤的胳膊,对对手微微点头表示感谢。今天六场比赛她赢了五场,输了最后一场。排名第二,也有奖金五千块了。
可惜那两万块没有了。
她直接走向剑包,却被那人拦住:“我说美女,不要那么傲气。如果让你教练知道你私下打这个比赛,只怕不是处分就是开除吧。”
欣然猛地抬头,透过面罩盯着面前这个人。
只见这个人四十来岁,脖子带着大粗银链子,粗壮的右手胳膊上纹着一条黑色的龙。
她知道他。
她听她爸爸说过,这人以前是体校退役的,没什么正式的工作,便常年打自由比赛过活。现在估计年纪大了,不打比赛了,便专门在这种地方押注。大家叫他七哥。
今天他拦住她,只怕是想敲诈她一笔。
这种人不易纠缠。
她快速放好剑和头盔,提着包就走。
“哎呦!我说小妹妹,怎滴还带着面罩啊。别怕嘛。哥跟你好好聊聊。”七哥说着手就伸向了她的脸,想摘下面具。
“哎呦,七哥!人家都输了,你还拦着干嘛。难道是想看她哭鼻子吗?”张笑剑笑嘻嘻从旁边溜了过来,抓住了七哥的手,挡在了李欣然面前。
“我说呢。她怎么敢来,感情是你小子带来的?那一万块是你下的?”七哥双眼在两人身上滴溜溜转动着。
张笑剑一听这话,心里明白了。
“七哥真是明白人。别提了,我今天本来小赢了不少,结果赔她身上了。你看,我今天赢了……”他边说边搂着七哥肩膀,向不远处走去,临走前顺手拉了拉李欣然。
李欣然知道他在帮她解围。看着周围人都向兑奖处走过去,也有人向她围过来,她咬咬牙,钱也不敢去拿,提着包走得飞快。
她一边跑一边伸手拦车,一边看手机网约车要到了没。
她记得爸爸曾经说过,在这里打比赛安全第一,有些人该避让的就要避让,千万不要像他那样为了钱受了伤,就失去了一切,那是无法承担的后果。
可是今天的车怎么那么慢。
听着后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不由自主跑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阵喇叭声。
一辆车停在她旁边,车窗摇了下来,只听见张笑剑急急喊着:“快上车!”
她来不及思考,刚坐上车,连安全带都来不及系,车便飞快奔了出去。
只见后面紧紧追来两辆车。
“快坐好!”张笑剑喊着,一个急转弯把李欣然摔到门上。
欣然赶紧扣好安全带,紧紧靠在后背上,紧张看着透视镜里两个车在半小时后终于消失了。
她才长呼一口气,放松下来,这会却觉得自己胳膊疼得已经抬不起来。
“你的伤口……疼吗?”张笑剑也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看了一眼李欣然的右边袖子被血染红,不由得皱了眉头。
他一打方向盘,向医院开了过去。
李欣然急了,喊道:“回家!”
她答应妈妈在十二点之前回去,免得妈妈担心。这都快十二点了。
“去医院!”张笑剑也喊道,再看欣然还戴着面具,不由得软了口吻,“你这右手胳膊连续受伤,怎么也要去医院看个究竟。放心,那个医院有我认识的熟人,绝对让别人发现不了你。你妈妈那里我这就打电话。”
说着他拨出了电话:“阿姨,我刚看见欣然了,顺便带她回家。这会有点塞车,可能会晚一点。您早点休息,千万不要担心啊。”
欣然刚从被人追赶的惊吓中恢复过来,这会又被张笑剑居然有妈妈电话号码吓了一跳。
他啥时候有她妈妈的电话号码了啊?
电话里传来欣然妈妈的声音:“小张啊,怎么好意思又麻烦你啊。欣然啊,你不要老是麻烦人家小张啊,有空带小张到家里吃个饭啊。”
欣然不得不皱着眉头“嗯”了一声,又怕妈妈担心,赶紧补了一句:“知道了。”
张笑剑看着欣然疑惑的眼,心里美滋滋地笑着:“哎!这不是那天去医院,阿姨给我的嘛。对了,你可以摘了面罩了。那个地方你以后还是不要去了吧。”
欣然这时才发现自己还带着软面罩。
她取了面罩,揉了揉被挤得快变形的脸,望着外面不说话。
车里只有张笑剑的声音:“欣然啊,我说那个地方啊,你真的还是少去吧。对了,我正在搞一个新的公司,很缺人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来帮我做点事好了。你放心,我绝对公平。我会给你工资。别人四千块,给你三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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