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正打算去抓梁宽手上装着中药的玻璃瓶。
朱品这声猛喝,在电梯里猛然传出来,好似晴空里起了一个霹雳。
把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收回了手腕,只觉得耳鼓嗡嗡作响。
围住梁宽的另外三人眼睛里闪动着火花,齐齐转过来。
就看到电梯口站着两个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男人。
因为所有的人都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无法知道谁是谁。
靠近电梯口的一个男人朝说话的朱品喝道:“我们在干嘛?我们在阻止这人带着不明液|体进电梯。你又是谁?”
“我是朱品。这位医生手里拿着的,是救命的中药。你们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朱品怒声道,人也随着走了出来。
李诺言始终一言不发,伸手揉了揉耳朵,跟随着朱品走出电梯。
围住梁宽的四人听了朱品自报姓名,眼中闪出一丝慌乱,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给梁宽让出了一条路。
梁宽如释重负,瞪了这四人一眼,大踏步走向李诺言和朱品。
朱品侧身让梁宽和李诺言先进去电梯,自己在进入电梯前,回头瞪了那还杵在原地的四人道:“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医生既然拿着中药,一定是院长吩咐的。这可是救命的,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你们担待的起吗?简直就是胡闹。”说完,再不理会这四人,转身走进了电梯。
在李诺言三人上了电梯后很久了,最初企图抓梁宽手上玻璃瓶的男人朝身边的伙伴问:“我说,哥几个,那人真的是朱品吗?”
“我听他说话的声音,挺像的。”左手边的男人不确定的说。
“妈的,不能说好像啊。这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问题,你我都脱不了干系。我们只是保安而已。”喝问朱品的那个男人气急败坏的说。
“那怎么办?去问院长?或者说上去阻止?”最后一个男人道。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奶奶的,疫|情当前,人人都穿着这劳什子防护服戴口罩,哪里分得清谁是谁?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我建议,我们一起去找院长说明情况。”跟朱品对话的男人板上钉钉的说。
“好!”三人同声应和,转身离开。
李诺言三人对于走后,那四人的对话毫不知情,也没闲心去管,到了六楼后。
李诺言找了一只无菌水杯,倒了一杯药汁,估量了一下大概有一百五十毫升左右的样子,走到病床前轻声地呼唤着周琴的名字。
此时的周琴已经睡着了。
只是,不断抖动的睫毛和溢出眼角的泪痕让她看起来睡得并不踏实。
苍白的脸色因为高热,出现了一层异样的绯红。
额头的汗液,将她的刘海打湿,我见犹怜。
朱品叹了一口气,忍不住眼圈一红。
在李诺言不断的呼唤中,周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先是出现了短暂的空洞无神,在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给自己治病的医生哥哥后,眼睛里逐渐有了笑意,呢喃道:“医生哥哥,你来啦。”
李诺言点点头,将杯子递到周琴面前。
一旁的梁宽快速走到床尾,摇动鼓轮,让周琴的枕部可以抬起来。
“这药不大好喝,但是你需要喝下去。这样你才能慢慢的康复!”李诺言极力压制住心里的酸楚,柔声道。
“好,我听医生哥哥的。”周琴点点头,接过李诺言手上的水杯,没有丝毫的迟疑,仰头将中药喝下去。
然后将水杯放在床前的小凳子上,再轻轻的平躺在病床上。
朱品紧张的看着周琴喝了药以后的变化,手心里全是汗。
李诺言让梁宽把床放平,替周琴把被子盖好,微笑道:“现在好好休息,我们就在门外,你有事就按铃。”
“好,医生哥哥。”周琴乖巧的点着头,闭上了眼睛。
“我们出去吧。”李诺言朝朱品和梁宽道。
三人依次出了病房,走到了门外的走廊上。
朱品来回走了几步,来到李诺言面前站定,低声问:“李医生,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李诺言看着朱品的眼睛,沉吟了一会儿,道:“等!”
“我……”朱品虽然知道周琴现在预后很不好,可是却又无能为力,气的猛捶胸口。
梁宽当初跟着李诺言来防疫中心,纯粹是一时之勇。
当来到这里,看到了可怜的周琴,心中的惧意随着消失,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帮助李诺言把所有的患者治好。
他去熬药的过程中,对于李诺言和朱品的对话毫无所知,此时此刻,见周琴喝了药,还算平稳,可还是忍不住一丝心悸,走到李诺言面前问道:“李哥,这小妹妹喝了药以后会有什么变化?”
李诺言眼睛在楼层里的病房门扫视了一圈,这十多间病房内,都住着一个确诊病例,有的轻微,有的严重,有的过一天算一天。
最后把目光转到周琴的病房门上,悠悠的说:“按照病情和剂量来看,她的高热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再咳吐脓血沫,体温自然就正常了,其他的症状也就跟着消失。”
梁宽舒了一口气,欣然道:“这样就最好了。”
朱品却是知道周琴的情况的,听了李诺言的话,忍不住鼻头发酸。
李诺言的话没错。
只要不再咳吐脓血沫,就表示肺部感染已经消除,这高热和呼吸不畅,自然也就解决了。
只是,这化痰消痈,听起来简单,说起来也容易,可是做起来却好难。
在这一刻,朱品忽然觉得,一个人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是多么的重要?
只要体质好,哪里会有外邪入侵呢?
李诺言知道梁宽的性格,不愿意对他说实话,以免造成他的恐慌,微笑道:“按道理是这样的。”
“按道理?”梁宽咋摸着李诺言的话,眼珠转了转,疑惑的问:“你给钟院长治病的时候也没说按道理啊?这什么情况?”
李诺言突然没有来由的一阵烦躁,没有回答梁宽的话,望着朱品道:“办公室在哪里?我需要再研究一下周琴接下来怎么治疗。”
朱品点点头,带着李诺言朝右侧的办公室走去。
梁宽愣了一下,低声喊道:“等等我啊。”说着话,抱着装着中药的玻璃瓶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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