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言回头看了患者一眼,只是觉得声音很熟悉,但是到底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毕竟所有的人都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包的严严实实的,哪里能分得清谁是谁?加上这段时间,自己为了患者忙的不可开交,还要面对各种检查组,确实有些焦头烂额,分心乏术。
正要说话,梁宽突然凑到李诺言的耳边说了几句。
李诺言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巡查组的文双组长啊。那什么,你的身体很好,没多大的问题,我会治好你的。”
这个患者,正是当初李诺言急怒攻心,晕厥清醒后,带着人来审查的巡查组组长——文双。
文双自嘲一笑道:“我还以为你知道我的名字后,会对我破口大骂呢,没想到……”
李诺言摆了摆手,淡然道:“每个人都有他的工作,工作性质不同,所以难免不会有嫌隙。再说了,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职工作。仅此而已!”
文双向李诺言伸出大拇指,没有再说话。
李诺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李诺言心中其实很平静。
当初文双带着人来,说的是要跟自己谈谈心,实际上却说是自己的方子出了问题。
当时李诺言确实很气愤,但是后面就想明白了。文双这样做,这是他的职责使然。就像自己是医生,医生的职责就是治病,与人无尤。
包括再到后面来找自己的谢东升和祝佐权两人。
李诺言都不怪他们。
但是梁宽不这么想。
要是没有他们来找师傅的麻烦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毛彤彤四人虽然对李诺言和文双的谈话有些疑惑,但是瞬间就略过了,想到刚才李诺言把脉的情景。
胡三琴跟李诺言和梁宽认识的早一点,所以对二人还是比较关心。
在回到医生办公室后,胡三琴趁着李诺言写病历簿的时候,冲梁宽打了一个眼色,当先走了出去。
梁宽看了看李诺言,再看了看翻阅书籍的毛彤彤四人,等胡三琴走出去几分钟后,才慢慢的跟着走了出去。
“在这里!”胡三琴站在走廊的一边朝梁宽喊。
梁宽朝左右看看,跑了过去。
“怎么啦?琴丫头。”梁宽走到胡三琴身边问道。
胡三琴抬手在梁宽的胳膊上打了一下,没好气的说:“死梁宽,臭梁宽。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带进来的了?”
梁宽嘿嘿一笑,上下打量着胡三琴,最后眼光故意在她胸前停顿了一下,拖长了语调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你把我叫出来有什么事?难道是你想侮辱我?”
胡三琴眼神一冷,气鼓鼓的说:“梁宽,你再给我口无遮拦的,先剜你眼睛,再告诉你师傅去。哼,说正经的呢!”
梁宽这才知道,胡三琴是真的有话想要问自己,站直了身子,正色道:“好,我正经点。你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还差不多!”胡三琴朝四处看了看,将额头上的刘海撩了撩,低声问道:“我听李医生跟那个叫文双的,好像有什么过节,这是怎么回事啊?”
梁宽一听胡三琴说到文双,狠狠的啐了一口,道:“这孙子,在师傅刚刚苏醒过来就来审查,说什么我师傅方子开错了,导致了患者死亡。当时把师傅给气坏了!我师傅是谁?就连保健院的院长钟发奎和防疫中心的话事人张志阳都对他刮目相看。你知道驻军陈团吧?他对我师傅更加信任呢。”
胡三琴知道梁宽很多时候都喜欢吹牛,很多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悦的说:“医生是人又不是神。难免不会出现错误!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具体跟我说说呗。”末了又加了一句:“实事求是的说。”
梁宽点点头,将自己当初和李诺言去到防疫中心发生的事情,还有后面谢东升和祝佐权过来找麻烦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对胡三琴说了一遍。
梁宽的性格本身就是很跳脱,加上能言善道,这一讲下来,听得胡三琴咋舌不已。
她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这个既不怪文双,也不怪祝佐权,更加不怪杨珺淏。”
梁宽诧异的望着胡三琴,大呼小叫道:“有没有搞错啊?正是他们来找师傅的麻烦,杨珺淏以劣质药充当好药材,这才出了事。不怪他们怪谁?难道怪我师傅啊?”
胡三琴噗嗤一笑,道:“你小声点。你不怕人家听到了对你师傅不利吗?我说不怪他们,是因为文双和祝佐权职责所在,这没办法。而不怪杨珺淏,是因为李医生是人不是神,他哪里可以预见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要怪的话,只能怪现在的一些不合理的制度。你想一下,要是李医生什么证书都齐全的话,哪里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梁宽愣了一下,道:“这说的也是!可是师傅是真心诚意的救人啊。而且当初在防疫中心治好了那么多的人,这样对待,实在不公平。”
胡三琴白了梁宽一眼,道:“亏你平时看起来那么聪明,有的时候却拐不过弯呢。”
梁宽也不生气,知道胡三琴有话要说,便催促着她讲。
胡三琴眨眨眼睛,问:“我的老师张怀礼你知道吧?他的经历跟现在的李医生差不多。但是,你看看现在。我老师站出来,便受到多方的响应,也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诋毁。这是为什么?”
梁宽的反应极快,不假思索的说:“你老师现在是院士的身份,这身份何其尊贵?很多人巴结他都还来不及呢。哪里敢诋毁?”
“所以啊,这一次疫|情。虽然说很吓人,而且传染率高。但是,只要你的师傅可以在这一次的疫|情上,做出巨大的贡献。那么,到时候还有没有人会来诋毁你的师傅呢?”胡三琴笑眯眯的说。
梁宽嘿了一声,双拳对碰一下,欣然道:“就是啊。而且现在师傅是在你老师的庇佑下做事,就更加不会有人来说三道四啦。加上这一次治好了文双的话,哪里还有人敢乱说?”
胡三琴颔首道:“是这样的!”
梁宽转身就往办公室跑,急声道:“那我要告诉我师傅,让他拿出全部的本事,将患者治好。让那些想要找他麻烦的人闭嘴,让所有的人像尊敬张院士那样来尊敬他。”
胡三琴一把拉住梁宽的袖子,拂然道:“刚才才说你够聪明。怎么现在去做傻事呢?你师傅我还不了解吗?本来是年纪轻轻的,可是说话做事就跟老学究一样。就算你不跟他说,他也会全力以赴的!”
梁宽这才作罢!跟胡三琴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倒也轻松自在。
李诺言不知道胡三琴跟梁宽说了什么。他此刻正在看张院士给他留下来的病历簿,在看的过程中,还做着笔记。
时间就在一分一秒中过去……
另一边,黄坤四人终于在书上找到了关于反关脉的记载,这一看之下,再结合刚才李诺言治病的场景,四人看向李诺言的眼神都变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胡三琴从门外走进来,冲李诺言道:“李医生,药已经熬好了,现在是拿去给患者服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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